日期:2016-3-20(原创文章,禁止转载)
不容辞的,促使她坚定地挺身而出,来管教和抚养我们三个没成人的孩子。
放学回来,奶奶总能将饭菜做好等着我们,却总是或者咸了或者糊了,搞得我们怨声载道,但我们别无选择地必须要吃,在饥饿和味道中,我们只能合弃后者。
我们上学走后,家里总是一片狼藉,而奶奶却能将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包括她用过的炊具,都能物归原位,起初我以为她至少能依稀看见一些。为了验证,在吃饭时我故意将玉米饼递到她的右手边,奶奶竞半天没有抓到。我这才确信,奶奶的视力真的不行。直到一次我发现她独自在厨房里,挨着摸索,像寻找什么东西,我要帮她,却被拒绝,才明白,奶奶在努力把家里所有物件的位置、摆设,都记在脑海里。
当时家里养了一头猪,这是连队每一家都不可或缺的工作,否则过年的时候就没得肉吃,我和长我一岁的姐姐每天放学后要做的,就是拔两筐猪草交给奶奶。现在想来,我不知道几近失明的奶奶,是如何一刀一刀将草剁碎,再拌上饲料,而后将满满一桶猪食,提到离房子五十多米开外的猪圈,再倒进猪槽的。
一个头发花白,背胸微偻的六十多岁的老妪,右手提桶,左手持一截木棍,敲点着路面,慢慢往前挪 奶奶的这个,三十年后的今天,如岩画一样深刻在了我的记忆里。为了贪玩,年少的我,极少帮奶奶喂猪。
给父亲治病,使得原本贫寒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父母亲微薄的工资全部用到了医药上,家里没有余钱可以支配,由于我们的口粮是可以到连队粮站赊账的,生活上还不至于挨饿,但喂猪的饲料,却没有着落。
暑假的时候,把6岁的妹妹留在家里,奶奶让我们带着她一起,到十几里外的收割过的玉米地里去溜玉米 寻找被遗漏的武汉市癫痫在哪看好粮食。穿梭在甘蔗林一样的玉米地里,焦干的叶子将我们的皮肤北京治疗癫痫病医院好不好划得条条伤痕,奶奶在我边上,用手一棵一棵摸索过去,果然能寻到若干 漏之鱼 ,她便用浓重的湖南方言大喊我的乳名,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一天下来,竟然能拾到小半袋玉米棒子。一次,我们听到奶奶声嘶力竭的呼喊,冲出地头才发现,奶奶不小心掉进了条田边上的排碱渠里,浑身都是烂泥,费尽周折才将她拖上来,发现她的一只手,仍紧紧护着胸前的两只玉米棒子。
在我们艰苦的劳作下,猪的体格日渐强壮,快到元旦的时候,我们家的猪已经出落得肥头大耳且膀大腰圆了,我和妹妹每天都在掐算着出栏屠宰的日子。记忆里,那飘香的红烧肉味,已将我们的味觉诱惑得毫无抵御能力了。
记得我是匆匆做完期末考卷,没来得及检查就急急往家赶的,按照排序,今天轮到我家宰猪,一想到打今儿起,整个冬天都会有肉吃,我就涌起一阵阵想仰天大喊的冲动。可等我紧赶快走,到家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只猪头、四只猪蹄、一盆猪下水。我找遍屋子也没发现一块肉,急问奶奶,被告知肉全部卖了,卖肉的钱让人带给治病的父亲了。我当时愣在屋里,虽然也知道奶奶做得没错,但对于一整年都期盼着吃顿肉的孩子而言,任何道理都抵不上肉的芳香。我和后来也掺和进来的妹妹都痛声指责:哪怕留上一两斤肉也行嘛!奶奶一边不停地哄着我们儿童癫痫病的早期症状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盆里的猪心、猪肝切出一小块炒给我们吃,自己只侧耳听我们吃饭的动静,却极少动筷子。
放学后,天黑了,奶奶挎着一只柳条筐子,让我带着她到连队屠宰场,去了才知道,她是让我帮忙捡拾宰猪时被别人丢弃的烂肺子、猪尿泡和食管之类的别人不吃的 垃圾 ,我很奇怪,奶奶说,剁碎了喂鸡,可以多下蛋。
有一阵子,我们吃完饭了,奶奶还在厨房里磨蹭,一次我无意地走进厨房,听到声响的奶奶慌忙地把端在手里的一只碗掩盖起来,让我好生奇怪,我装作没发现什么,乘着奶奶离开的间隙,偷偷查看,是一碗黑黑的块状物,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就拣了一块尝尝,软软的,咸咸的不像是肉类。再翻动厨房,从角落的一只小纸箱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