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6-4-29(原创文章,禁止转载)
春光里,没有人住的土墙房子 葛伟杰
刘火
城市化的进程,一定是乡村被褫夺的历史。包括它的田园、它的山野、它的植被、它的生灵,当然也包括乡村原有的人心。这当然并不一定构成艺术呼天抢地的叙事文本,也不构成与城市化进程敌对的叙事文本。但由城市走进乡村,艺术家的眼光和叙事,显然与乡村的原来叙事发生了根本的变动。原来可能认为的乡村的落后、愚昧,因为城市文本的对应,乡村在艺术家眼里,便成了艺术家内心里需要诉说、需要张扬、需要吟唱的牧歌。
葛伟杰的乡村写生画,大致便建立于此。城市的躁动,在这里成了静谧的文本;城市的无边欲望,在这里成为养性的禅;城里的泛滥的几何线条,在这里成为圆润的图案;城里单调的色块,在这里成了以绿色与明黄色为主基调的交相辉映……宛若一首我们曾经熟悉而当下已经陌生的牧歌,从画家的画里,飘浮而起、悠长而至。青山、竹林、水塘、小河、农舍、鸡鸭、耕牛、菜花、秧苗、谷桩等乡村牧歌的符号,编织在画家并不阔大的画幅里,灵动却十分安详与静谧。在一幅题为《有人摆渡彼岸便不是彼岸》里,远山与农舍的凝重与近景的水面的安静,与世不争,在这两个梯级的中间,有一条渡船,似真似幻的嵌套其间。在这桃花源似的文本里,有时甚至闻不着人间烟火的味道单纯部分性发作。这也许不是画家的有意为之。但也许正是这般,牧歌文本里所呈现的符号,以及由这些符号构成的潜文本,事实上便指向了城市。在一幅题为《春光里,没有人住的土墙房子》的作品里,由于近景已经近乎倒塌的土墙房子的存在,表达了画家对乡村凋零的忧伤。生机盎然的明黄色与浅绿、墨绿混搭在一起,共同构成对那颓败的灰色土色的土墙房子巨大的反差与冲击。在这里癫痫可以治疗吗,我们读到了乡村的牧歌在乡村的凋敝里,已经显得不那么自信。也许,正是如此,画家才极力地去表现牧歌于画里的特质:纯净与无染。即使乡村的凋敝或者不再是我们当代社会的前台,或者说已经成为不可逆转的事实与历史的当下,并不妨碍画家对乡村明丽的表现与再现。《田畴邈邈桃花数点》、《茅屋与白鹅和蔼有致》所表现出来的达观,正是牧歌文本最重要的特质。
有时我在想,画面里呈现的安静与和谐,是乡村自然的原貌本真,还是画家过滤后的观念与行为?如果是前者,那是牧歌本身;如果是后者,那是牧歌还原。但无论前者还是后者,画家在乡村牧歌的色彩与构图里,为当下浮华而又喧嚣的城市,提供了另一种可能。